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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搬家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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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一陣子,鄭順順帶著鄭翼回到祥阪小區六幢五零三號。兩名保安趾高氣揚,指指點點亂喊,對劉五妹發號施令。鄭翼已經聽說家中變故,看到如此情形,十分痛恨兩名保安。兩名保安看到鄭順順,催促鄭順順盡快搬東西。鄭順順一聲不吭,把一個一個包裹搬出門外。此時,其中一名保安手機響起來。陳雨秋打電話給保安,催促保安盡快攆走鄭順順。那名保安連聲答應,滿臉奸詐險惡。鄭翼打量那名保安幾眼,痛罵保安幾句。兩名保安厚顏無恥,對著鄭翼狂笑不止,幸災樂禍暴露無遺。劉五妹氣急敗壞,只好勸鄭翼不要罵人,長大要爭氣,買房子居住,不用受此惡氣……仿佛指桑罵槐,故意說給鄭順順聽。鄭順順不敢出聲,暗自感覺慚愧難當。

片刻過後,鄭順順還在搬東西,突然想起阮若水找房子尚無結果,便掏出手機撥通阮若水手機,說清家中情況,詢問找房子結果。阮若水看到天色已經黑暗,感覺萬分著急,連說房子難找,要求鄭順順把劉五妹和鄭翼撂在門口,出去一起找房子。鄭順順連連答應,掛下電話欲出門,又被兩名保安攔住,只好再次一走了之。兩名保安氣憤之下,轉而對劉五妹吆三喝四,簡直雞蛋裏挑骨頭。劉五妹不時頂嘴,似乎故意慢吞吞搬東西。鄭翼看不過保安行徑,偶爾插嘴頂撞保安。保安罵罵咧咧,指手畫腳亂吼。屋內吵鬧搖山振岳,場面混亂橫七豎八。

過一陣子,劉五妹終於搬清自家所有東西,隨手把一串鑰匙交給其中一名保安。那名保安接過鑰匙,毫不猶豫表示不止一串鑰匙,進而追繳其它鑰匙。劉五妹說其它鑰匙在鄭順順和阮若水身上,只能等他們回來。那名保安簡直發瘋,當即掏出手機,打電話給鄭順順,要求鄭順順和阮若水馬上送鑰匙回來。鄭順順無奈答應,接著找到阮若水,帶上阮若水隨身鑰匙,再去打包兩份快餐,快步如飛趕回祥阪小區六幢五零三號。兩名保安在鄭順順回來之前,輪番打電話催促鄭順順。鄭順順一路接電話,直到祥阪小區六幢五零三號門口。兩名保安看到鄭順順,立刻收繳鄭順順所有鑰匙,然後關門離去。

鄭順順分別交給劉五妹和鄭翼一份快餐,讓他們在門口吃飯,囑咐他們看好行李,便繼續去找房子。劉五妹吃下一口一口溫熱飯菜,可是感覺滿腹冰涼,心灰意冷。鄭翼似乎食欲大減,或是無奈,或是悲傷,或是奇怪,或是迷茫……一老一幼蹲地就餐,默默苦等搬新家。鄭順順和阮若水找到夜裏十點,聯系到幾處房子,可是都不合適:有的四房二廳太大,有的一房一廳太小,有的房東在外地要求等待數日,有的租金高出一倍多不能接受,有的無水無電需要裝修……

鄭順順和阮若水掃興至極,垂頭喪氣回到祥阪小區六幢五零三號門口,面對劉五妹和鄭翼,簡直無地自容。春寒料峭,夜色昏黑,風涼露冷,人衰心悲。劉五妹似乎看透鄭順順內心世界,幾度欲言又止。鄭翼看到鄭順順回來,連忙拉住鄭順順問:“爸爸,我們新家在哪裏?怎麽還不搬去呢?”

“嗯……”鄭順順無言以對。

“現在天黑沒車,我們沒辦法用手搬,明天找車吧!”阮若水插口。

“那晚上在哪裏睡覺?”鄭翼追問。

“附近有賓館,我們全家住賓館吧!”阮若水強裝笑顏。

“我那麽多玩具放在這裏嗎?”鄭翼接著追問。

“對,我們晚上留一個人看守,保證不會丟失。”鄭順順插口回答。

“嗯,那我在這裏看守!”鄭翼興奮的說。

“不行,明天要上學,你得乖乖去睡覺。”鄭順順說。

“還是我這臭老太婆留下來吧!”劉五妹插口。

“不,我留下來看守,你們都去睡覺吧!”鄭順順說。

“你明天搬家,晚上沒有睡好,有辦法嗎?”劉五妹關心的問。

“我來看守!”阮若水插口。

“女人和孩子不能累著,還是我來吧!”鄭順順滿面笑容。

劉五妹和阮若水聽到此言,都以沈默表示接受。

當晚,鄭順順留在此處看守行李,阮若水、劉五妹和鄭翼去附近祥華賓館投宿。鄭順順送走阮若水、劉五妹和鄭翼,找出一本舊雜志,墊在樓梯臺階上,坐守一大堆行李,感受寒氣森森,抵擋睡意沈沈,漸漸由疲憊變成打瞌睡,陸陸續續直至黎明停止,繼續呆坐到天明。

劉五妹起大早,行色匆匆來到祥阪小區六幢五零三號門口,接替鄭順順看守行李,讓鄭順順去祥華賓館睡覺。鄭順順隨後趕到祥華賓館,找到阮若水和鄭翼。阮若水和鄭翼已經洗漱梳妝完畢,囑咐鄭順順去睡覺。阮若水帶鄭翼出去吃早餐,再送鄭翼去學校之後,才繼續找房子。鄭順順上床不久,滿心牽掛租房問題,感覺毫無睡意,便起床離開祥華賓館,幫忙找房子。

阮若水不知道鄭順順離開祥華賓館,找到一套稍微合適房子,擔心影響鄭順順睡覺,不敢打電話告訴鄭順順,決定等到中午再說,只好到處再找其它房子。鄭順順在祥華賓館附近亂逛,先後看到兩處房子,都感覺不合適,自然沒打電話給阮若水,繼續漫無目的飄蕩。鄭順順和阮若水猶如兩只失散蝴蝶,飛行在萬裏花海上空,觀賞無限美景,領略明媚春光,不知不覺迷失方向。

上午十一點,鄭順順看到一條招租信息,撥通招租電話,得知招租房屋居然是祥阪小區十二幢三零六號,總共有三間臥室、一個陽臺、一個廚房和一個衛生間,面積八十八平方米,裝修很普通,只有兩張床鋪可供使用,房租每月一千元。這樣房子最適合鄭順順全家居住,租金相對合理。鄭順順當即約定看房,接著打電話對阮若水說清情況,要求阮若水趕來,同去看房子。阮若水欣喜若狂,馬不停蹄趕到祥阪小區。鄭順順和阮若水隨後來到祥阪小區十二幢三零六號,看過房子之後,當即租下來,頓時感覺輕松許多。

鄭順順和阮若水找到一家餐廳,隨便吃過午餐,再打一份快餐,帶到祥阪小區六幢五零三號門口,交給劉五妹。劉五妹問過找房子情況,便坐在樓梯臺階上,狼吞虎咽吃飯。鄭順順和阮若水看到新家只隔幾幢樓房,不想雇人搬家,選擇手提往返搬運行李。劉五妹突然想起鄭順順工作問題,不由心生怨恨:順兒不當副縣長,當經理還要東奔西走,屢次被扣工資,甚至差點被人砍死……悲哀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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